飞扬的apple呀

所爱隔山海 山海皆可平

我的师父,张云雷——捌

嗨,突然出现,有没有吓到你们啊?🙊

这几天,有个小可爱见天儿跟我说,她特别喜欢二爷的“我最亲爱的”,搞得我单曲循环了一整天。嗯,很虐。所以,对不起,这首歌,在我的故事里,打开方式是这样的😏

好些天没更师父了,找不到新的点虐你们,我自己也是很气的。今天这个,嗯,被虐到的可以举个手告诉我一下。看看我有没有丧失这个能力。🙃

另,526的微博大家还记得吗?我胡乱的掰,你们就随便的看哈🙌

↓不涉蒸煮,不上升,爱你们❤

今天真是,心累的不想说话了💔💔💔




我师父一直是个仪式感特别强的人。每个大家能说的上名头的日子,在他那儿,都有特别庄重且与众不同的表现。

 

比如,他每年固定要在5月26号这天,去市里吃一顿东来顺。而且,每年点的东西也都是固定的。

 

起初,对于他舍弃离淏园相对近一些的其他店,而固执的一定要去南市店这个事,我腹诽了很长时间这个人的矫情。也无数次试图打探这其中的原委,均以失败告终。毕竟,打着百年老字号的名头的东来顺,在我看来,不过尔尔。就北京,我父亲最爱的前门大街店,我也没看出来哪儿好,不对,应该是没吃出来,哪儿好。

 

2066年5月26号中午。老头儿雷打不动的让我载他去东来顺南市店吃火锅。

 

“师父,您到底是爱吃东来顺,还是不爱吃东来顺?”看着毫无新意的菜码,老头儿吃的再热火朝天,也丝毫勾不起我的食欲。

 

“当然爱吃,身为土生土长的北京娃儿,你不可能不知道东来顺的涮肉多好吃吧。”师父说的非常之诚恳。

 

我还真不知道。“爱吃到每年只吃一顿就够了?”

 

“好小子,会拐着弯儿的怼你师父了啊?”他认真的吃那些我打锅里捞出来的涮品的样子,让我想起一句特矫情的话“我吃的不是涮肉,是情怀。”

 

其实,这一桌子各类涮品,纵是在我刚来天津的那几年,他也从来连一半都吃不到。这几年,饭量的骤减,更是至多每样吃个一两口儿就算不错了。可他却坚持,必须把每一样儿都点了。

 

“倒不是怼您,可您明显没多爱吃涮肉,至少没多爱吃他家的涮肉。不然,怎么可能每年只在今天来吃上一顿,倒像是在完成某种,仪式。”我实事求是。

 

“你也是够固执。跟我身边儿这些年了,仍然是没爱上这口儿。”果然,放下了筷子。打坐下点菜到上碳开涮,到他撂筷子,拢共不到半个钟头儿。

 

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,我尽可能的捡些我吃着还不错的肉菜扔锅里煮了,再挨个儿捞出来往嘴里塞。

 

“我,确实不大爱吃东来顺。”他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水,慢慢的说。

 

“我本爱吃麻辣味的东西,火锅一般也只吃川味的老字号。东来顺的铜火锅,尤其早些年,多数以清汤配酸菜,实在是我最不爱的吃法儿。”

 

“可,你父亲大概不耐烦跟回民一起吃饭诸多忌口,索性就时常拽着我吃东来顺。”

 

“那他总带着我跟双双吃东来顺是怎么茬?还固定往前门大街那店去?”我嘴里嚼着东西,问出来的话,连我自己都听不大真切。

 

“是么?他,还带你们去吃东来顺呢啊?”师父悠悠的问了一句。

 

“您以为?小时候,他总带我们吃东来顺,还整天教育我们,北京人,就应该爱东来顺,这跟爱国是一样的道理。我也是不理解他的脑回路,爱东来顺跟爱国怎么就扯一起去了?反正,后来我就不跟他去了,双双听话,倒是仍陪着他。”

 

“行了,不爱吃还硬往嘴里塞个什么劲儿的。回吧。今儿天不错,咱爷儿俩去天塔上坐坐。”老头已经端着杯子起身朝外走了。

 

我紧走几步追上,“师父,您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呢。”

 

我们爷儿俩,买了门票,乘电梯上到旋转餐厅,所幸,那天的天儿确实好,透过望远镜,真就俯瞰了整个津门。

 

老头儿扒着望远镜看了半晌,坐进旋转餐厅的沙发里,脸色有些微红晕。

 

“您看您,跟小孩儿似的,一个望远镜能玩儿半天。”我去吧台点了喝的回来,他正拿手绢拭额上的汗。“点了一壶大红袍,估计也不会多正宗,一会儿送来的时候您别嫌弃啊。”

 

他微微点头,“如今看来,还真是站的高,望的远。我跟淏园,就把天望漏了,也没有今这一眼看的远。”

 

“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有什么夙愿呢,还站的高望的远。没事看那么远干嘛?您要想北京,明儿咱就回去,我爸那小院儿,虽不及淏园敞亮,住个您还是绰绰有余的。这会儿葡萄树大概都开始结果了。正是颜色最好的时候。”我状似无意的瞥了他一眼。

 

“谁跟你说,我看的远就是在看北京啊?”他倒没恼。

 

“您不看北京还能看哪儿?半年前,我妈葬礼一结束,您就赶着让郭叔给我打视频电话,不就是不放心我爸么?”我拿起服务员送来的茶壶,给老头儿倒了一小杯“看烫哈。”

 

“个死孩子,我这几年越发的把你惯坏了,还有没有你在我面前不敢说的话了?”他端起茶杯,小啜一口。刚皱了眉头,似想起什么,又舒展开来。

 

“本来的嘛。您这些年,偏居淏园,远远的看着我爸,不就是怕打扰他的生活么?不就是怕惹我妈不高兴吗?如今,我妈都走了大半年了,您就回北京看看老哥们儿,谁还能说什么了?”

 

“我可管不着别人说什么...”他靠近沙发,微闭双眼,不再说话。

 

餐厅的钢琴曲突然换成了一首老歌,极老,我根本叫不上来名字那种。

 

“天儿,你去问问服务员,能不能把音乐声稍微调大一点儿。”

 

这个要求本不高,何况在这个宾客寥寥的午后,我们刚点了一壶极品大红袍。服务员微笑着调高了音量。

 

“师父,这歌,叫什么名儿啊?”我回到座位上,老头儿正一脸陶醉的跟着低声附和。

 

“我,最亲爱的,你过得怎么样,没我的日子,你别来无恙...”他是在用吟唱回答我么?

 

“我最亲爱的?”他用点头,回答了我的猜测。

 

“这歌,我好些年没听到了,真的是好些年了。”

 

“第一次唱,是在哈尔滨的园子,内时候,很多人都以为我跟内人有事儿,因为整天混在一起,喝酒、唱歌、打球,甚至买一样的衣服穿。连你爸,都去你师爷那告过状,害得我挨你师爷一顿数落,说我不学好,嘛嘛的,呵呵,我也懒得解释。”

 

“我倒是想跟我搭档整天混在一块,我倒是想跟你爸买一样的衣服穿,他得给我这样儿的机会啊。老天得给我这样儿的机会啊?”

 

“所以,师父您从前,是骗我的,对吧?您那会儿说,是因为我爸在南京不离不弃的陪着你,您才动了心。其实,您早对我爸动了心?”这答案是肯定的。

 

“内时候,我在一小说里看过一句特矫情的话:具体咋说忘了,就是关于将就不将就的,男主角说他不愿意将就。但是我愿意啊,左右不可能是那个人了,跟谁玩不是玩呢?”

 

“可,我对你爸动心,不等于我就会对别的男人动心啊。我至今认为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,只不过不凑巧,我爱上了一个跟我一个性别的人。”

 

“这问题,谁都没看透,就我们家老张看透了。”

 

“所以,爷爷奶奶一直知道,您不婚不娶是因为我爸?”这想法倒唬我一跳。老两口对我跟双双是真的好,从前在北京每次看见他们,都说我们俩是他们的亲孙子孙女。吃的穿的玩的用的,不少往家邮。

 

“没明说过,但差不离吧。老张在的时候,把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。他甚至在我出事之前,就想找你爸聊聊,当然,被我拦下了。”

 

“他们,不恨我爸?”亲眼看着自己儿子,爱而不得,有哪对父母能做到完全释然?

 

“为什么恨?你爸,对他们,也是真的孝顺。老两口腕子上那对小叶紫檀的手串,据说,他当年特地拿了这两串手串,去白马寺,请住持开的光。只求佩戴之人,健康长寿。”

 

“后来,18年吧,回来演出,天津的第一个专场。返场的时候,你爸唱了安静,本来就该介绍演员了,可观众太热情了,我实在舍不得结束,就跟你包子叔,唱了这歌。你爸当时,特逗,非跳到台下去,说坐观众席给我打call。结果,挺伤感一歌,都让我唱笑场了。”

 

“说的自私一点儿,那段时间,是我很多年人生里,最开心的时光。你爸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,任我在台上怎么闹,他都接着,有意无意的,还引导观众。”

 

“他当然是在做戏,可,谁在戏里,谁在戏外,谁知道呢?”

 

“您,又怎么知道,他是在做戏呢?”我犹豫再三,终是问。

 

“还能是什么?”师父目光灼灼的盯着我。

 

“前阵子,郭叔刚吃了我爸的闭门羹,您知道么?”我突然问了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。问完就后悔了,我都能知道的事,他又怎么不知道?

 

“你说,你郭叔要给你爸介绍老伴儿的事?聪聪说了。你爸还真没那么驳过谁,更甭说你郭叔了。”

 

“所以,师父您是想告诉我我爸跟我妈感情深厚,才拒绝续弦么?”我问。

 

“难道不是么?”

 

“我不知道,但是我知道,那晚,挂了郭叔的电话,我爸非逼着我问谁是萌萌,问您身体情况,末了说让我第二天就回来。我还知道,我走出他房门的时候,他自言自语了一句话...”我又把话题扯回了那通视频电话。

 

“回吧,我累了。”这老头,一遇到不想面对的问题,就找一些拙劣的借口搪塞。

 

“您,真的不想听他说什么吗?还是,您知道他会说什么?师父,您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?”

 

“这孩子,我哪儿知道你爸能说什么去?我是真累了。”

 

“您这样全心全意的维护,是怕我生气,怪他么?”

 

师父顿住欲起身的动作,定定的看了我一眼,叹了口气。“天儿啊,我...”

 

“您想说您没有全心全意的维护我爸?可,打46年我爸生日那天,我回淏园,目睹了您眼里的落寞,您就变着法儿的在我心里营造一个您单恋我爸的假象。以至于,这么些年,我一直以为,我爸,是不知道您的成全甚至是牺牲的。”

 

“可,53年,我跟骁逍的归宁宴,您跟我妈见了面,单聊一个钟头不到,您回家之后什么样儿?您书房里那篇十戒诗又是哪来的?”

 

“我说点儿您不知道的吧。还是53年,师爷八十大寿。您迫于郭叔的压力,答应参加年会,结果却在当天早上被送进医院。我爸悄悄的在您病房前,踌躇半晌,被我劝着进了病房,上上下下打量了您十分钟,临走之前只说不让告诉你他来过,回头又炸毛。是他的原话。”

 

“56年,我爸跟我妈补婚礼那天,您还记得吗?我回来跟您说,我爸跟郭叔俩人,聊了好几个钟头,可我没告诉您,我爸搭着聪聪的手,一边走一边说,聪聪啊,你听见没?跟我没关系,好一个跟我没关系。因为,郭叔告诉他,您临回天津之前,告诉一众师兄弟,您爱杨淏翔,跟杨淏翔没关系。”

 

“那天,我爸,说的是,张云雷,你到底要如何,又让我如何啊。”

最后,我把在我爸房门外边儿听到的话,转述给了他。

 

“这就是我当年拒绝收你的原因。”我说那些话的时候,师父始终歪头看着窗外,从我们坐着的角度,往外看,除了蓝天白云,还是蓝天白云。

 

“师父,我不是小孩儿了。别说这些年我亲眼见着您是怎么过来的,就算从来没来过天津,没在您跟前儿呆过,我也不会怨恨您或者我爸。在这场角逐里,您跟我爸妈,哪有真正的赢家?”

 

“谁想做赢家呢?谁又知道,什么是输?什么是赢?小天啊,很多事,你以为你看懂了,其实未必。”师父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凉掉的茶,一饮而尽“不管怎么说,为师感谢你今天说了这些我确实不知道的事。”

 

“就像当年,我第一次在哈尔滨唱这首歌的时候,哪曾想过,真的会跟你爸,一别经年?”

 

“我为什么非在今天吃东来顺呢?2014年,5月26号,你父亲,第一次主动的单独的,约我吃饭。地点,就是前门大街的东来顺涮肉。”

 

所以,我爸这些年,东来顺独独钟情前门大街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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