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（卅八）
嗨，我来了~~
久等了对不对？失望了是不是？
冬眠不好玩，我也不想冬眠。
所以，我回来了😘
如果➡卅七
⬇纯属脑洞，不涉蒸煮，不要上升，爱你们❤
卅八
2052年，张云雷非常老土的给他干儿子杨小天安排了一次相亲。对象是T大的一个博士生，旁听过张云雷的曲艺发展史。可能次数还不少，要不然杨小天也不能在为数不多的陪他干爹去上课的时候被“贼上”。
杨小天起初是不乐意干“相亲”这么low的事儿的。挣扎说凭啥自己就不能收获一个双双那样的青小梅竹小马。
“你趁早给我断了这个念头。”张云雷瞪他“慢说没有这么一孩子，就算真有，我也不会同意的。双双都霸道成什么样儿了？我怎么可能同意我儿子娶个母老虎回来跟家养着？”
“您这会儿承认您惯出个母老虎来了啊？”杨九郎跟一边儿接茬。
“你少说话，杨九郎。双双怎么就母老虎了？”双标张老师从来不觉得自家闺女母老虎，但是跟他闺女差不多的女孩儿就另当别论了。
后来真的见了姑娘，杨小天才知道，所谓“相亲”只是他相人家。用他干爹话说就是“咱不能委屈自个儿，你也不用看双双都当妈了瞎着急。结婚不是儿戏，但凡有一丁点儿不遂愿，都不能勉强。”
“相亲”这事，是苏骁逍女士通过她舅舅，肖教授向张云雷转达的意愿。一副非君不嫁的架势。
杨小天自始至终不知道的是，张云雷为这场相亲做了将近一年的功课，就为了解苏家以及苏家的姑娘配不配的上他家小天。
一双小儿女工作在天津，生活在天津，婚礼却定在了北京德云社红事会。张云雷给的理由很简单：爷爷奶奶们年岁大了，为参加孙子的婚礼，特地折腾趟天津实在不孝。况且德云红事会招牌亮、服务好，可帮孩子们留下个美好的回忆。一句话说的郭麒麟兄弟既顺了里子，又涨了面子。
只不过谁也没想到张云雷再冠冕堂皇的理由，也只是他“无法参加婚礼”的终极掩体。
“老师，您是怕天儿哥妈妈见了您尴尬才找了这么烂的借口不回北京的吗？”强烈要求留下照顾“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无法去北京参加婚礼的张云雷”的聪聪问的了然。
“……”张云雷表示，熊孩子可能是这几年在自个儿身边儿混的太熟了，有的没的都敢跟他说。
“其实，人家未必真的在意。”没理会老师要杀人的目光，聪聪自顾自的往下说。
“你不懂，没人会真的不在意。何况，她当年，对你杨老师也是爱的全心全意的。”许是被孩子不卑不亢的态度感染，张云雷竟轻易吐露了心声。
“可她如今，在旅游界的地位，也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。倘若没有当年的放手，又哪来今天在各地甚至各国旅游局长面前混的风生水起的她？”聪聪当年来淏园，就是奔着张云雷的艺，在他眼里，任何“其他人”都不及他老师千分之一。
“聪聪啊，你可能真的是没倾心的爱过一个人。”接过孩子递到手边的茶杯，张云雷叹了口气，“谁会真的在意什么什么大使，或者资深什么什么家，这些虚无的头衔呢？”
“……”聪聪人如其名，真的是通透聪慧的性子，此时看见老师脸上的表情，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。人活一世，名誉地位都不在意，又在意的是什么呢？或者说，老师的意思是...“老师，您，不在意？”
“我...”张云雷啜了口杯子里的茶水——这金骏眉还是前阵子，杨九郎的某个徒弟去福建玩儿，特地买回来孝敬“师父师娘”的。为这声“师娘”，张云雷差点儿把人孩子轰出院子。当然都是玩笑，谁都知道，杨九郎脑神经构造与众不同，一功夫茶杯的茶水，都能让人精神抖擞大半夜。可见这茶，分明就是投了张云雷的好。
“我当年只想，倘若能用全部的名利换你杨老师一生的相守，也是值得的。”
“所以，您当年建这园子，是存了私心的？”聪聪略显惊讶，他并不认为他老师有这样的城府。
“那怎么可能？”张云雷把杯子放到茶几上，抬眼瞪了聪聪一下，“内时候，刚有小天双双！我只望他下半生平安顺遂，妻贤子孝，儿孙绕膝，长命百岁。”
“哦。”聪聪想说，瞧您那点儿出息，哪有一点儿传说中的“教主”的霸气？话到嘴边总归不敢往外冒，化作了一个单音节的语气助词。
“别尽说我了，如今，你天儿哥娶了媳妇儿，我这心头就剩一个你放不下了。”这孩子来淏园将近十年，几乎学尽了张云雷一身的本领，如今已经承担了他大半的工作，且课余时间帮张云雷整理各种曲艺资料文本。俨然是他的小助理了。
张云雷问过郭麒麟多次，说聪聪难道是作为管培生被送进淏园的么？郭麒麟笑的很无奈，说，那可能也只是你张云雷一人的管培生。
“我怎么了？有什么叫您放心不下的——老师，您有什么事儿了么？”聪聪被唬一跳，怎么就有点儿交代遗言的感觉。
“你，真的不想登台，成角儿成腕的？甘愿在我这园子里碌碌无为下去？”张云雷是不太信的。这孩子在演唱方面是有一定天赋的。放眼望去，会唱戏曲不新鲜，会唱歌曲更平常，可兼具戏曲与歌曲两种唱腔且游刃有余的孩子，至少他没见几个人。“如果你实在不乐意说相声，我也可以跟你林叔或小叔叔说说，看看帮你找个靠谱的唱片公司……”
“老师，您是想赶我走么？”聪聪急了，所以不等张云雷把话说完就急吼吼的问了回去。
“啊？”张云雷愣住，他没想过赶不赶的。他比任何人都恋伴儿，粘人。但凡在心上的人都想绑身边儿，长久相伴最好。当年双双小天要考外地大学闹成那个样子大抵也是这么个心思。聪聪虽不至于跟那俩孩子一个待遇，这些年跟在他身边儿，乖顺懂事，勤学肯练也是深得他心的。
可同样是两个孩子相继成家立业，使他越发明白，这天下，分分合合也是自然规律。所以，聪聪早晚要离开淏园，展翅高飞也好，深海遨游也罢，总归是要离开的吧？
“老师为什么突然要赶我走了？是我犯了什么错误了么”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，竟带了哭腔。他是真的怕了，张云雷的愣怔看在他眼里成了默认。他甚至连自个儿“犯得错误”都想了好几个了。
“我几时说要赶你？”张云雷一脸莫名其妙，“你个大小伙子，正值大好年华，怎么可能在我这园子里耗一辈子？别的不说，单京韵大鼓，莫说天津，就可着全国也找不出几个能跟你比肩的同龄人。可留在我这，你就再厉害，也不过是德云传习社的教头。”
“老师，我哪儿都不想去，也没成角儿成腕儿的大志，就想跟您身边儿，帮您整理资料，替您给孩子们上课，您生日的时候给您做面……”像一个徒弟那样的做所有能为师父做的事。这话，聪聪只敢在心里补充。
当年来淏园，林叔就清清楚楚的跟他说了，张云雷不收徒弟，趁早儿别动这念头。以至于，近十年，他只字不提拜师的事儿，尽管知道自己在老师眼里的地位是高于其他“学生”的，也从不敢越雷池半步。
“这……”怎么听着像小徒弟该做的事儿？张云雷有点含糊了，头些年，他明里暗里没少问这孩子想拜谁，甚至毛遂自荐了自家男人，可人偏生一副兴趣缺缺的架势，根本没拜师的打算。几次三番之后，他也就自觉没趣的把这事儿撂下了。
到了晚上，杨九郎风风火火的从北京赶回来，见面儿第一句话就是“怎么样，腿还疼不？聪聪给你做按摩没？”
“没事儿，你别老紧张兮兮的成么？我这腿脚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，再疼不至于要命，怕嘛？”张云雷本来说让他在北京住两天，跟那些老家伙们聚聚。
“不是一天两天才让人着急。这也就是小天儿婚礼咱俩一个不去不合适，不然打死我也不能把你一人撂家里。”张云雷这回犯病有点儿蹊跷，一不是阴天下雨，二没累着，就突然疼的不能吃硬儿，那几乎拧一起的眉头让他瞬间忆起多年前复健室那场撞见。也就把心底那点儿“怀疑”的火苗掐灭了。
“真没事儿——哥，我托老冯在江边儿租了个公寓，咱俩去哈尔滨住些日子吧。”张云雷不大想在腿疼的问题上跟杨九郎做过多的纠缠，生怕一句话甚至一个表情被这人精瞧出蛛丝马迹。既然瞒天过海，当然要不着痕迹。
“成啊。住些日子是多少日子？”对于他家张老师跳跃性的思维杨九郎早已司空见惯，接起来也不费什么力气。何况，他早说过，于他而言，张云雷在哪，哪就是家。他要去哪，他跟着便好。可竟然租公寓住，那明显是要长住的意思啊。
“嗯，人家小夫妻俩新婚燕尔的，咱们两个老的跟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有不便，何况，我还挺怀念哈尔滨。”除了必须要隐瞒的，张云雷在他爱人面前几乎是知无不言的。想给小夫妻多点儿独处是真心话，想跟杨九郎去哈尔滨住住也是真心话。
“呦，您这公爹当的是真周到啊。当初机关算尽的把人留在淏园的不是你啦？”杨九郎打趣。他没想到这人恋孩子到这个程度，绞尽脑汁的想让俩孩子婚后留在淏园，差点儿要把二楼的“纪念馆”拆了，给俩孩子开个外楼梯，各走个门儿。所幸逍骁乖巧懂事，说很乐意跟俩公爹一起生活，也喜欢二楼那个“纪念馆”，等将来有了孩子，要在里边儿给他讲两个爷爷感天动地的爱情。
“人孩子懂事儿，咱当爹的也不能含糊不是？”张云雷羞涩，他只是不想这园子过于空荡。双双留在了北京，若小天儿也搬出去，他们俩不就成了空巢老人了么？
“成，都依你。那咱，什么前儿动身啊？”杨九郎把人的左腿抬起来，搁自己腿上，有一下没一下的按，心说这条腿到多咱才能不找毛病呢？
“那不急，咱慢慢儿准备，在他俩从欧洲回来之前走就赶趟儿——眼下有个事儿更急些，你说聪聪这孩子到底怎么想的呢？”张云雷歪着脑袋看他爱人。
“什么怎么想的？他终于不想在你这继续浪费时间了？”杨九郎问。
“怎么说话呢？什么就跟我这浪费时间了？”张云雷六十有一，在任何面前都能很好的控制情绪，不骄不躁，可“任何人”不包括他爱人。
“你先别急，说说人孩子咋了？”杨九郎捋毛。
“他不稀得拜师，不肯学相声，不愿意离开德云社，又极认真的学习练功……”
“你怎么知道他不稀得拜师？”杨九郎眯起小眼睛，问的慢条斯理。
“他自己说的啊，早些年，我想把你许给他，他都拒绝了。”张云雷理所当然。
“……”杨九郎表示，张云雷的语言表达能力数十年如一日的稳定——毫无长进。
“您怎么没把自个儿许给他？”既然是许，那就一起许吧。
“我？我又不说相声，再说，我把看家本领都教给他了，还用得着拜师吗？”张云雷心说，杨九郎你傻了么？
“……”杨九郎笑而不语。
“你是说...”以为爱人傻了的张云雷终于有所顿悟，抬手捞起茶几上的电话，给班主拨了过去。
“郭麒麟，我要收徒弟，你给我当引保代，不对，你必须要当引保代之一。然后，你得给我选个良辰吉日。”万想不到这孩子这么传统，那咱就按传统的来。
